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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简介

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别字威明,河南府东都洛阳(今河南洛阳)人,唐朝著名诗人、文学家,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四世孙。元稹聪明机智过人,少时即有才名,与白居易同科及第,并结为终生诗友,二人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诗作号为“元和体”。但是元稹在政治上并不得意,虽然一度官至宰相,却在觊觎相位的李逢吉的策划下被贬往外地。晚年官至武昌节度使等职。死后追赠尚书右仆射。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其诗辞言浅意哀,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其乐府诗创作,多受张籍、王建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李绅。代表作有传奇《莺莺传》《菊花》《离思五首》《遣悲怀三首》等。现存诗八百三十余首,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卷,留世有《元氏长庆集》。    更多

元稹诗词全集

  • 离思
    离思  作者:元稹

    【注释】:《云溪友议》云:“元稹初娶京兆韦氏,字蕙丛,官未达而若贫……韦蕙丛逝,不胜其悲,为诗悼之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诗句由《孟子·尽心》“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蜕变而成。句意为:曾经到过大海见过海水,觉得其它的水就难说是水了;除去巫山上的神女之云,再也没有如此奇美的云了。海水深广而汹涌,自然使江湖河泊里的水相形见绌。宋玉《高唐赋》云,巫山之云为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见于渊,珍怪奇纬,不可称论”;陆游《入蜀记》云,“神女峰上有白云数片,如鸾鹤翔舞徘徊,久之不散,亦可异也。”如此之云,别处的云与之相比,自然黯然失色。“难为”“不是”,显然是夸张说法,但“沧海”、“巫山”的形象为水中之最,云中之尤,各为世间之唯一,至大至美,凡经历过、观赏过的人,对其他的水与云,确实很难看上眼了。诗人“索物以托情”,语近思远,风情宛然,强调了抒情对象的无与伦比,表达了对亡妻韦惠丛的无限仰慕及忠贞不二的爱情,从而既表明心迹,又告慰亡妻。孟子两句,一为“难为水”,一为“难为言”,元一为“难为水”,一为“不是云”,不仅出新,用词也善变化。今人用此两句,常喻人的阅历广,眼界就开阔,追求的目标就更高。——摘自网上http://www.eicsj.sheisnet.sh.cn/magazine/n-9901/149.htm此为悼念亡妻韦丛之作。诗人运用“索物以托情”的比兴手法,以精警的词句,赞美了夫妻之间的恩爱,表达了对韦丛的忠贞与怀念之情。首二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从《孟子·尽心》篇“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变化而来的。两处用比相近,但《孟子》是明喻,以“观于海”比喻“游于圣人之门”,喻意显明;而这两句则是暗喻,喻意并不明显。沧海无比深广,因而使别处的水相形见绌。巫山有朝云峰,下临长江,云蒸霞蔚。据宋玉《高唐赋序》说,其云为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松榯,美若娇姬。因而,相形之下,别处的云就黯然失色了。“沧海”、“巫山”,是世间至大至美的形象,诗人引以为喻,从字面上看是说经历过“沧海”、“巫山”,对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实则是用来隐喻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如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其深广和美好是世间无与伦比的,因而除爱妻之外,再没有能使自己动情的女子了。“难为水”、“不是云”,情语也。这固然是元稹对妻子的偏爱之词,但象他们那样的夫妻感情,也确乎是很少有的。元稹在《遣悲怀》诗中有生动描述。因而第三句说自己信步经过“花丛”,懒于顾视,表示他对女色绝无眷恋之心了。第四句即承上说明“懒回顾”的原因。既然对亡妻如此情深,这里为什么却说“半缘修道半缘君”呢?元稹生平“身委《逍遥篇》,心付《头陀经》”(白居易《和答诗十首》赞元稹语),是尊佛奉道的。另外,这里的“修道”,也可以理解为专心于品德学问的修养。然而,尊佛奉道也好,修身治学也好,对元稹来说,都不过是心失所爱、悲伤无法解脱的一种感情上的寄托。“半缘修道”和“半缘君”所表达的忧思之情是一致的,而且,说“半缘修道”更觉含意深沉。清代秦朝釪《消寒诗话》以为,悼亡而曰“半缘君”,是薄情的表现,未免太不了解诗人的苦衷了。元稹这首绝句,不但取譬极高,抒情强烈,而且用笔极妙。前两句以极至的比喻写怀旧悼亡之情,“沧海”、“巫山”,词意豪壮,有悲歌传响、江河奔腾之势。后面,“懒回顾”、“半缘君”,顿使语势舒缓下来,转为曲婉深沉的抒情。张弛自如,变化有致,形成一种跌宕起伏的旋律。而就全诗情调而言,它言情而不庸俗,瑰丽而不浮艳,悲壮而不低沉,创造了唐人悼亡绝句中的绝胜境界。“曾经沧海”二句尤其为人称诵。(阎昭典)

  • 菊花
    菊花  作者:元稹

    【注释】:陶家:陶,指东晋陶渊明。【简析】:最后两句说明他偏爱菊花的原因,是历来被人传诵的句子。菊花,不象牡丹那样富丽,也没有兰花那样名贵,但作为傲霜之花,它一直受人偏爱。有人赞美它坚强的品格,有人欣赏它高洁的气质,而元稹的这首咏菊诗,则别出新意地道出了他爱菊的原因。菊花元稹秋丝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明刊本《唐诗画谱》咏菊,一般要说说菊花的可爱。但诗人既没列举“金钩挂月”之类的形容词,也未描绘争芳斗艳的景象。而是用了一个比喻──“秋丝绕舍似陶家”。一丛丛菊花围绕着房屋开放,好似到了陶渊明的家。秋丛,即丛丛的秋菊。东晋陶渊明最爱菊,家中遍植菊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是他的名句。这里将植菊的地方比作“陶家”,秋菊满院盛开的景象便不难想象。如此美好的菊景怎能不令人陶醉?故诗人“遍绕篱边日渐斜”,完全被眼前的菊花所吸引,专心致志地绕篱观赏,以至于太阳西斜都不知道。“遍绕”、“日斜”,把诗人赏菊入迷,留连忘返的情景真切地表现出来,渲染了爱菊的气氛。诗人为什么如此着迷地偏爱菊花呢?三、四两句说明喜爱菊花的原因:“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在百花之中是最后凋谢的,一旦菊花谢尽,便无花景可赏,人们爱花之情自然都集中到菊花上来。因此,作为后凋者,它得天独厚地受人珍爱。诗人从菊花在四季中谢得最晚这一自然现象,引出深微的道理,回答了爱菊的原因,表达了诗人特殊的爱菊之情。这其中当然也含有对菊花历尽风霜而后凋的坚贞品格的赞美。这首诗从咏菊这一平常的题材,发掘出不平常的诗意,给人以新的启发,显得新颖自然,不落俗套。在写作上,笔法也很巧妙。前两句写赏菊的实景,渲染爱菊的气氛作为铺垫;第三句是过渡,笔锋一顿,迭宕有致,最后吟出生花妙句,进一步开拓美的境界,增强了这首小诗的艺术感染力。(阎昭典)

  • 行宫
    行宫  作者:元稹

    【注解】:1、寥落:寂寞冷落。2、行宫:皇帝在京城之外的宫殿。【韵译】:早已空虚冷寞的古行宫,零落宫花依然开行艳红。有几个满头白发的宫女,闲坐谈论当年的唐玄宗。【评析】:??这是一首抒发盛衰之感的诗。首句点明地点:古行宫;二句暗示时间:红花盛开之季;三句介绍人物;白头宫女;四句描绘动作:闲坐说玄宗。构筑了一幅完整动人的图画。当年花容月貌,娇姿艳质,辗转落入宫中,寂寞幽怨;如今青春消逝,红颜憔悴;闲坐无聊,只有谈论已往。此情此景,好不凄绝!--引自"超纯斋诗词"bookbest.163.net翻译、评析:刘建勋【简析】:这首诗平实,但很有概括力,也很含蓄,并给人以想象的天地,历史沧桑之感尽在不言之中。-----------------------------元稹的这首《行宫》可与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参互并观。这里的古行宫即洛阳行宫上阳宫,白头宫女即“上阳白发人”。据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这些宫女天宝末年被“潜配”到上阳宫,在这冷宫里一闭四十多年,成了白发宫人。这首短小精悍的五绝具有深邃的意境,富有隽永的诗味,倾诉了宫女无穷的哀怨之情,寄托了诗人深沉的盛衰之感。诗人塑造意境,艺术上主要运用了两种表现手法。一是以少总多。我国古典诗歌讲究精炼,写景、言情、叙事都要以少总多。这首诗正具有举一而反三,字少而意多的特点。四句诗,首句指明地点,是一座空虚冷落的古行宫;次句暗示环境和时间,宫中红花盛开,正当春天季节;三句交代人物,几个白头宫女,与末句联系起来推想,可知是玄宗天宝末年进宫而幸存下来的老宫人;末句描写动作,宫女们正闲坐回忆、谈论天宝遗事。二十个字,地点、时间、人物、动作,全都表现出来了,构成了一幅非常生动的画面。这个画面触发读者联翩的浮想:宫女们年轻时都是月貌花容,娇姿艳质,这些美丽的宫女被禁闭在这冷落的古行宫之中,成日价寂寞无聊,看着宫花,花开花落,年复一年,青春消逝,红颜憔悴,白发频添,如此被摧残,往事岂堪重省!然而,她们被禁闭冷宫,与世隔绝,别无话题,却只能回顾天宝时代玄宗遗事,此景此情,令人凄绝。“寥落”、“寂寞”、“闲坐”,既描绘当时的情景,也反映诗人的倾向。凄凉的身世,哀怨的情怀,盛衰的感慨,二十个字描绘出那样生动的画面,表现出那样深刻的意思,所以宋洪迈《容斋随笔》卷二说这首诗“语少意足,有无穷之味”;明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六以为这首诗是王建所作,并说“语意绝妙,合(王)建七言《宫词》百首,不易此二十字也”。另一个表现手法是以乐景写哀。我国古典诗歌,其所写景物,有时从对立面的角度反衬心理,利用忧思愁苦的心情同良辰美景气氛之间的矛盾,以乐景写哀情,却能收到很好的艺术效果。这首诗也运用了这一手法。诗所要表现的是凄凉哀怨的心境,但却着意描绘红艳的宫花。红花一般是表现热闹场面,烘托欢乐情绪的,但在这里却起了很重要的反衬作用:盛开的红花和寥落的行宫相映衬,加强了时移世迁的盛衰之感;春天的红花和宫女的白发相映衬,表现了红颜易老的人生感慨;红花美景与凄寂心境相映衬,突出了宫女被禁闭的哀怨情绪。红花,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这都是利用好景致与恶心情的矛盾,来突出中心思想,即王夫之《薑斋诗话》所谓“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也可以说是以乐写哀。不过白居易的写法直接揭示了乐景写哀情的矛盾,而元稹《行宫》则是以乐景作比较含蓄的反衬,显得更有余味。(林东海)

  • 遣悲怀三首
    遣悲怀三首  作者:元稹

    【注释】:谢公,指东晋宰相谢安,其侄女谢道韫敏捷多才,谢最疼爱。黔娄,春秋时齐国贫士,鲁恭王闻其贤,欲以为相,辞不受,其妻也很贤惠,此处元稹借以自喻。邓攸,字伯道,晋人,官河东太守,战乱中舍子保侄,后终无子,时人哀之,谓“天道无知,使伯道无后”。潘岳,字安仁,西晋诗人。妻亡,作悼亡诗三首,情意凄切,为世传诵。【简析】:诗人的亡妻韦蕙丛既慧且美,两人感情很好,但在元稹未出仕时就亡故了,诗人毕生都觉得很对不起她。两人当时是贫贱夫妻,挚真纯洁,因而抒情叙事,完全出自内心。最后一首,觉得纵然同穴也无法回报妻子在生前对自己的怜爱,更加显得真挚、深沉。----------------------------------这是元稹悼念亡妻韦丛(字蕙丛)所写的三首七言律诗。韦氏是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幼女,二十岁时嫁与元稹。七年后,即元和四年(809)七月,韦氏去世。此诗约写于元和六年前,时元稹在监察御史分务东台任上。第一首追忆妻子生前的艰苦处境和夫妻情爱,并抒写自己的抱憾之情。一、二句引用典故,以东晋宰相谢安最宠爱的侄女谢道韫借指韦氏,以战国时齐国的贫士黔娄自喻,其中含有对方屈身下嫁的意思。“百事乖”,任何事都不顺遂,这是对韦氏婚后七年间艰苦生活的简括,用以领起中间四句。“泥”,软缠。“长藿”,长长的豆叶。中间这四句是说,看到我没有可替换的衣服,就翻箱倒柜去搜寻;我身边没钱,死乞活赖地缠她买酒,她就拔下头上金钗去换钱。平常家里只能用豆叶之类的野菜充饥,她却吃得很香甜;没有柴烧,她便靠老槐树飘落的枯叶以作薪炊。这几句用笔干净,既写出了婚后“百事乖”的艰难处境,又能传神写照,活画出贤妻的形象。这四个叙述句,句句浸透着诗人对妻子的赞叹与怀念的深情。末两句,仿佛诗人从出神的追忆状态中突然惊觉,发出无限抱憾之情:而今自己虽然享受厚俸,却再也不能与爱妻一道共享荣华富贵,只能用祭奠与延请僧道超度亡灵的办法来寄托自己的情思。“复”,写出这类悼念活动的频繁。这两句,出语虽然平和,内心深处却是极其凄苦的。第二首与第一首结尾处的悲凄情调相衔接。主要写妻子死后的“百事哀”。诗人写了在日常生活中引起哀思的几件事。人已仙逝,而遗物犹在。为了避免见物思人,便将妻子穿过的衣裳施舍出去;将妻子做过的针线活仍然原封不动地保存起来,不忍打开。诗人想用这种消极的办法封存起对往事的记忆,而这种做法本身恰好证明他无法摆脱对妻子的思念。还有,每当看到妻子身边的婢仆,也引起自己的哀思,因而对婢仆也平添一种哀怜的感情。白天事事触景伤情,夜晚梦魂飞越冥界相寻。梦中送钱,似乎荒唐,却是一片感人的痴情。苦了一辈子的妻子去世了,如今生活在富贵中的丈夫不忘旧日恩爱,除了“营奠复营斋”以外,还能为妻子做些什么呢?于是积想成梦,出现送钱给妻子的梦境。末两句,从“诚知此恨人人有”的泛说,落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特指上。夫妻死别,固然是人所不免的,但对于同贫贱共患难的夫妻来说,一旦永诀,是更为悲哀的。末句从上一句泛说推进一层,着力写出自身丧偶不同于一般的悲痛感情。第三首首句“闲坐悲君亦自悲”,承上启下。以“悲君”总括上两首,以“自悲”引出下文。为什么“自悲”呢?由妻子的早逝,想到了人寿的有限。人生百年,又有多长时间呢!诗中引用了邓攸、潘岳两个典故。邓攸心地如此善良,却终身无子,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潘岳《悼亡诗》写得再好,对于死者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不等于白费笔墨!诗人以邓攸、潘岳自喻,故作达观无谓之词,却透露出无子、丧妻的深沉悲哀。接着从绝望中转出希望来,寄希望于死后夫妇同葬和来生再作夫妻。但是,再冷静思量:这仅是一种虚无飘渺的幻想,更是难以指望的,因而更为绝望:死者已矣,过去的一切永远无法补偿了!诗情愈转愈悲,不能自已,最后逼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诗人仿佛在对妻子表白自己的心迹:我将永远永远地想着你,要以终夜“开眼”来报答你的“平生未展眉”。真是痴情缠绵,哀痛欲绝!《遣悲怀三首》,一个“悲”字贯穿始终。悲痛之情如同长风推浪,滚滚向前,逐首推进。前两首悲对方,从生前写到身后;末一首悲自己,从现在写到将来。全篇都用“昵昵儿女语”的亲昵调子吟唱,字字出于肺腑。诗人善于将人人心中所有、人人口中所无的意思,用极其质朴感人的语言来表现。诸如“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等,无不浅俗之极,也伤痛之极。再如“泥他沽酒拔金钗”的“泥”字,末两句中的“长开眼”与“未展眉”,都是不加修饰的本色语言,状难写之景十分逼真,写难言之情极为自然。在取材上,诗人善于抓住日常生活中的几件小事来写,事情虽小,但都曾深深触动过他的感情,因而也能深深打动读者的心。叙事叙得实,写情写得真,写出了诗人的至性至情,因而成为古今悼亡诗中的绝唱。清代蘅塘退士在评论此诗时说:“古今悼亡诗充栋,终无能出此三首范围者。”这至高的赞誉,元稹是当之无愧的。(陈志明)

  • 离思五首
    离思五首  作者:元稹

  •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作者:元稹

    【注释】: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八月,诗人的好友白居易因宰相武元衡在京城被人刺杀,上疏极请追捕凶手,查清这一事件,陈词激切,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当时诗人被贬通州,正卧病在床,听到这一消息,心情非常难过,立刻抱病写下了这首诗远寄江州。起句即事写景:“残灯无焰影幢幢”,夜深了,灯残油尽,只剩下昏暗的灯影在摇曳。接着二、三两句叙事、抒情。“此夕闻君谪九江”,在这样凄凉暗淡的深夜,忽然听到好友被谪九江的消息,不禁“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坐起”三字,把消息的惊人和闻者的震惊以及当时难受的心情,都强烈地表达了出来。末句以景结情,“暗风吹雨入寒窗”。夜已很深,诗人惊坐床上,只听见风雨扑窗的声音。凄凉的景色与凄凉的心境融恰为一,情调悲怆。这首诗用简练生动的语言,通过“残灯无焰”、“影幢幢”、“暗风吹雨”等一系列的凄凉景象的描写和气氛的烘托,充分表现了诗人对好友被贬的哀伤不平和凄苦的心情。白居易在江州读诗后,深受感动。后来在《与元微之书》中说:“此句他人尚不可闻,况仆心哉!至今每吟,犹恻恻耳。”清沈德潜说此诗“过作苦语而失者”(《说诗眸语》),这样说恐怕是欠妥的。作者与白居易相交至密,友情极深。二人同受权贵打击,被迫离京,左迁外郡,心境都很凄凉,发而为诗,语言悲苦,自是真挚感情的流露,这是很自然的。这一类诗,在二人诗集中还有很多。《唐才子传》说:“微之(元稹)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毋逾二公者。”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深厚,而彼此酬答的诗作亦充满挚情。

  • 连昌宫词
    连昌宫词  作者:元稹

    【注释】:〔1〕森似束:指竹子丛密,如同扎成一束束的。森:森森然,密貌。〔2〕千叶桃:碧桃。簌(su速)簌:花纷纷落下貌。〔3〕小年:年少时。〔4〕上皇、太真:指唐玄宗与杨贵妃。望仙楼,本在华清宫,此是作者的想象。〔5〕炫转荧煌:光彩闪烁。〔6〕备言:说尽。〔7〕寒食:冬至后的一百零六天为寒食节。唐俗在此前后三天禁火。〔8〕贺老:指玄宗时以善弹琵琶闻名的一个艺人,名贺怀智。压场屋:即今“压场”意。唐人称戏场为场屋。〔9〕此句诗人自注云:念奴,天宝中名娼。善歌。每岁楼下杯醭宴,累日之后,万众喧隘,严安之、韦黄裳辈辟易不能禁,众乐之罢奏。明皇遣高力大呼于楼上:欲遗念奴唱歌,分二十五郎吹小管逐,看人能听否?”未尝不悄然奉诏。其为当时所重如此。然而玄宗不欲夺侠游之盛,未尝置在宫禁,或岁幸汤泉,时巡东洛,有司遣从行而已。”高力士,唐玄宗宠幸的宦官。诸郎:侍卫或其他艺人。〔10〕特赦:因禁火,故特许燃烛。〔11〕掠削:稍稍理一下,旋装束:马上就装束停当。〔12〕九天:宫中。二十五郎:分王李承宁善吹笛,排行二十五。吹管逐:即吹管伴奏意。〔13〕逡巡:指节拍舒缓貌。大遍:相当于“一整套(曲子)”的意思。凉州:曲调名。彻:完了,终了。色色龟(qiu秋)兹:各种龟兹乐曲。轰录续:陆续演奏。〔14〕李慕句下自注云:“玄宗尝于上阳宫夜后按新翻一曲,属明夕正月十五日潜游灯下,忽闻酒楼上有笛奏前夕新曲,大骇之。明日,密遣捕捉笛者诣验之。自云:‘其夕窃于天津桥玩月,闻宫中度曲,遂于桥柱上插谱记之。臣即长安少年善笛者李暮也。’玄宗异而遣之。”厌笛:按笛。〔15〕大驾:皇帝的车驾。队仗:仪仗队。岐、薛:指玄宗弟岐王李范,薛王李业。(两人皆死于开元年间不与此时,这是诗人的误记。)〔16〕杨氏诸姨:指杨贵妃的三姐姐。为玄宗封为韩国、虢国、秦国三夫人。斗风:形容车行快。〔17〕东都破:指安禄山占洛阳。安于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占洛阳,此是约言之。过:指安禄山叛军沿途的所造成的破坏。供顿:即供应。〔18〕两京:指西京长安与东都洛阳。〔19〕门:一作闼,指门中小门。〔20〕六:应作五。〔21〕玄武:唐德宗时建,花萼楼:玄宗时建、〔22〕斫:砍。〔23〕栉比:象梳齿一样紧挨在一起。〔24〕文窗:雕有花纹的窗子。窈窕:深貌。〔25〕花钿:金属花片,妇女饰物。风筝:此指一种檐鸣器〔26〕衙:正门。〔27〕指似:同指示。〔28〕姚崇、宋王景:皆开元年间贤相。燮理:调和。阴阳:代指社会秩序。〔29〕杨与李:指杨国忠、李林甫。〔30〕庙谟:朝廷大计。疮有(wei委):疮疤。〔31〕吴蜀平:指平江南的李奇与蜀中的刘辟。〔32〕深望幸:深深希望皇帝临幸东都。连昌宫,唐代皇帝行宫之一,高宗显庆三年(658)建,故址在河南府寿安县(今河南宜阳)西十九里。元和十三年(818),元稹在通州(州治在今四川达县)任司马,写下这首著名的长篇叙事诗,通过连昌宫的兴废变迁,探索安史之乱前后唐代朝政治乱的因由。全诗基本上可分为两大段。第一段从“连昌宫中满宫竹”至“夜夜狐狸上门屋”,写宫边老人诉说连昌宫今昔变迁。前四句是一段引子,先从连昌宫眼前乱竹丛生,落花满地,一派幽深衰败的景象下笔,引出宫边老人。老人对作者的泣诉可分两层意思。第一层从“小年进食曾因入”至“杨氏诸姨车斗风”,写连昌宫昔日的繁华盛况。寒食节,百姓禁烟,宫里却灯火辉煌。唐玄宗和杨贵妃在望仙楼上通宵行乐。琵琶专家贺怀智作压场演奏,宦官高力士奉旨寻找著名歌女念奴进宫唱歌。邠王李承宁(二十五郎)吹管笛,笙歌响彻九霄。李谟傍靠宫墙按着笛子,偷学宫里新制的乐曲。诗人在描绘了一幅宫中行乐图后,又写玄宗回驾时万人夹道歌舞的盛况。第二层从“明年十月东都破”至“夜夜狐狸上门屋”,写安禄山叛军攻破东都洛阳,连昌宫从此荒废。安史乱平后,连昌宫也长期关闭,玄宗以后的五位皇帝都不曾来过。直到元和十二年,使者奉皇帝命来连昌宫砍竹子,在宫门开时老人跟着进去看了一会,只见荆榛灌木丛生,狐狸野兔恣纵奔驰,舞榭楼阁倾倒歪斜,一片衰败荒凉。安史乱后,玄宗依然下榻连昌宫,晚景凄凉。宫殿成为蛇燕巢穴,香案腐朽,长出菌蕈来。当年杨贵妃住的端正楼,如今物是人非,再不见倩影了。第二大段从“我闻此语心骨悲”至“努力庙谟休用兵”。通过作者与老人的一问一答,探讨“太平谁致乱者谁”及朝政治乱的因由。诗中称赞姚崇、宋璟作宰相秉公选贤任能,地方长官清平廉洁,因而出现了开元盛世。姚、宋死后,朝廷渐渐由杨贵妃操纵。安禄山在宫里被贵妃养作义子,虢国夫人门庭若市。奸相杨国忠和李林甫专权误国,终于给国家带来了动乱和灾难。接着诗笔转而称赞当今宪宗皇帝大力削平藩镇叛乱,和平有望。结句,作者意味深长地点明主旨:祝愿朝廷努力策划好国家大计,安定社稷,结束内战,不再用兵。这首诗针砭唐代时政,反对藩镇割据,批判奸相弄权误国;提出所谓“圣君贤卿”的政治理想。它含蓄地揭露了玄宗及皇亲骄奢淫佚的生活和外戚的飞扬跋扈,具有一定的历史上的认识意义。前代诗评家多推崇这首诗“有监戒规讽之意”,“有风骨”,把它和白居易《长恨歌》并称,同为脍炙人口的长篇叙事诗。这首《连昌宫词》在艺术构思和创作方法上,显然受到当时传奇小说的影响。诗人既植根于现实生活和历史,又不囿于具体的历史事实,虚构一些情节并加以艺术的夸张,把历史人物和社会生活事件集中在一个典型环境中来描绘,写得异常鲜明生动,从而使主题具有典型意义。例如,有关唐玄宗和杨贵妃在连昌宫中的一段生活,元稹就不是以历史家严格实录的“史笔”,而是用小说家创造性的“诗笔”来描摹的。据陈寅恪的考证,唐玄宗和杨贵妃两人没有一起去过连昌宫。诗中所写,不少地方是根据传闻加以想象而虚拟。如连昌宫中的所谓望仙楼和端正楼,实际上是骊山上华清宫的楼名。李谟偷曲事发生在元宵节前夕东都洛阳的天津桥上,并不是在寒食节夜里连昌宫墙旁。其他如念奴唱歌,二十五郎吹笛,百官队仗避岐薛,杨氏诸姨车斗风等,都不出现在寿安县的连昌宫内或宫前。元稹充分发挥艺术的想象力,把发生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上的事件集中在连昌宫内来铺叙,并且还虚构一些情节,用以渲染安史之乱前所谓太平繁华的景象,突出主题思想。从诗的自注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作者对念奴唱歌、李谟偷曲等事所产生的历史背景,并不是不知道的,他如此处理,实在是有意识地学习唐人传奇所常用的典型化方法来创作。这样一来,整首《连昌宫词》在某些细节上虽不符合具体的历史事实,但却形象地反映了历史和社会生活发展的某些本质方面,具有艺术的真实性。至于诗中说到平吴蜀、定淮西等历史事件,则又具有历史的真实性和浓烈的现实感。这首诗的情节,写得真真假假,假中有真,真假相衬,互相对照。正如陈寅恪所指出的那样:“连昌宫词实深受白乐天、陈鸿长恨歌及传之影响,合并融化唐代小说之史才诗笔议论为一体而成。”(《元白诗笺证稿》第三章)在我国叙事诗的发展史上,《连昌宫词》有独自的风格特色。(何国治)

  • 估客乐
    估客乐  作者:元稹

  • 酬乐天频梦微之
    酬乐天频梦微之  作者:元稹

    【注释】:这是一首和诗,写于唐宪宗元和十二年(817)。这时,元稹贬通州,白居易谪江州,两地迢迢数千里,通信十分困难。因此,诗一开始就说“山水万重书断绝”。现在,好不容易收到白居易寄来的一首诗,诗中告诉元稹,昨晚上又梦见了他。老朋友感情这样深挚,使他深深感动。诗的第二句乃说:“念君怜我梦相闻。”元稹在通州害过一场严重的疟疾,病后一直身体很坏,记忆衰退。但“我今因病”的“病”字还包含了更为沉重的精神上的苦闷,包含了无限凄苦之情。四句紧承三句说:由于我心神恍惚,不能自主,梦见的净是些不相干的人,偏偏没梦见你。与白居易寄来的诗相比,这一结句翻出新意。白诗是这样四句:“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白诗不直说自己苦思成梦,却反以元稹为念,问他何事忆我,致使我昨夜梦君,这表现了对元稹处境的无限关心。诗从对面着墨,构思精巧,感情真挚。“梦”是一往情深的精神境界。白居易和元稹两个人都写了梦,但写法截然不同。白诗用记梦以抒念旧之情,元诗一反其意,以不曾入梦写凄苦心境。白诗用入梦写苦思,是事所常有,写人之常情;元诗用不能入梦写心境,是事所罕有,写人之至情。做梦包含了希望与绝望之间极深沉、极痛苦的感情。元稹更推进一层,把不能入梦的原因作了近乎离奇的解释:我本来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和你梦里相逢,过去也曾多次梦见过你。但此刻,我的身心已被疾病折磨得神魂颠倒,所以“惟梦闲人不梦君”。这就把凄苦的心境写得入骨三分,内容也更为深广。再说,元稹这首诗是次韵和诗,在韵脚受限制的情况下,别出机杼,更是难得。(赖汉屏)

  • 阳城驿
    阳城驿  作者:元稹

  • 春晓
    春晓  作者:元稹

  • 得乐天书
    得乐天书  作者:元稹

    【注释】:元稹于唐宪宗元和十年(815)三月贬谪通州(州治在今四川达县)。当年八月,他的挚友白居易也从长安贬谪江州(今江西九江)。相同的命运把两颗心连得更紧。元稹的谪居生涯是很凄苦的。他于闰六月到达通州后,就害了一场疟疾,差一点病死。瘴乡独处,意绪消沉,千里之外,唯有好朋友白居易与他互通音问。他后来写的长诗《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的序言中,追述了通州期间与白居易的唱酬来往。序文最后说:“通之人莫可与言诗者,唯妻淑在旁知状。”所谓“知状”,指知道他与白氏诗信往返,互相关切的情状。这段话,对我们理解这首诗,很有帮助。这是一首构思奇特的小诗。题目是《得乐天书》,按说,内容当然离不开信中所言及读信所感。但诗里所描绘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接信时一家人凄凄惶惶的场面。诗的第一句“远信入门先有泪”,是说,诗人接了乐天的江州来信,读完后泪流满面。第二句笔锋一转,从妻女的反应上着笔:“妻惊女哭问何如。”诗人手持远信,流着泪走回内室,引起了妻儿们的惊疑:接到了谁的来信,引起他如此伤心?这封信究竟带来了什么噩耗?妻女由于困惑,发而为“惊”、为“哭”、为“问”。可她们问来问去,并没有问出个究竟。因为,诗人这时已经伤心得不能说话了。于是,她们只好窃窃私语,猜测起来:自从来到通州,从没见什么事使他如此激动,也从未见谁的一封来信会引得他如此伤心。够得上他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一个──白乐天!今儿这封信,八成是江州司马白乐天寄来的了。小诗向来以直接抒情见长,几句话很难写出什么情节、场面。元稹这首小诗,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写出了场面、情节,却不直接抒情。他在四行诗里,画出了“妻惊女哭”的场景,描绘了“问何如”的人物对话,刻画出了“寻常不省曾如此”的心理活动,而诗人万端感慨,却只凝铸在“先有泪”三字中,此外再不多说。全诗以素描塑造形象,从形象中见深情,句句是常语,却句句是奇语。刘熙载《艺概》说:“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其实,用常得奇者,岂止白香山为然,香山的好友元微之,早就越过这道“重关”了。(赖汉屏)

  • 桃花
    桃花  作者:元稹

  • 放言五首
    放言五首  作者:元稹

  • 赠毛仙翁
    赠毛仙翁  作者:元稹

  • 春游
    春游  作者:元稹

  • 苦雨
    苦雨  作者:元稹

  • 除夜
    除夜  作者:元稹

  • 夜坐
    夜坐  作者:元稹

  • 生春二十首
    生春二十首  作者:元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