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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简介

曹雪芹(约1715年5月28日—约1763年2月12日),名沾,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作者,关外祖籍辽宁铁岭,生于南京,约十三岁时迁回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宁织造曹寅之孙,曹顒之子(一说曹頫之子)。曹雪芹早年在南京江宁织造府亲历了一段锦衣纨绔、富贵风流的生活。至雍正六年(1728),曹家因亏空获罪被抄家,曹雪芹随家人迁回北京老宅。后又移居北京西郊,靠卖字画和朋友救济为生。曹雪芹素性放达,爱好广泛,对金石、诗书、绘画、园林、中医、织补、工艺、饮食等均有所研究。他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历经多年艰辛,终于创作出极具思想性、艺术性的伟大作品——《红楼梦》。    更多

曹雪芹诗词全集

  • 葬花吟
    葬花吟  作者:曹雪芹

    【注释】:《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也是作者曹雪芹借以塑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性的重要作品。它和《芙蓉女儿诔》一样,是作者出力摹写的文字。这首风格上仿效初唐体的歌行,在抒情上淋漓尽致,艺术上是很成功的。这首诗并非一味哀伤凄恻,其中仍然有着一种抑塞不平之气。“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就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岂不是对长期迫害着她的冷酷无情的现实的控诉?“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则是在幻想自由幸福而不可得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愿受辱被污、不甘低头屈服的孤傲不阿的性格。这些,才是它的思想价值之所在。这曾诗的另一价值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探索曹雪芹笔下的宝黛悲剧的重要线索。甲戌本有批语说:“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憾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下批。有客日:‘先生身非宝主,何能下笔?”即字字双圈,批词通仙,料难遂颦儿之意,俟看玉兄之后文再批。’噫唏!阻余者想亦《石头记》来的,散停笔以待。”值得注意的是批语指出:没有看过“玉兄之后文”是无从对此诗加批的;批书人“停笔以待”的也正是与此诗有关的“后文”。所谓“后文”毫无疑问的当然是指后半部佚稿冲写黛玉之死的文字。如果这首诗中仅仅一般地以落花象征红颜薄命,那也用不着非待后文不可;只有诗中所写非泛泛之言,而大都与后来黛玉之死情节声切相关时,才有必要强调指出,在看过后面文字以后,应回头来再重新加深对此诗的理解。由此可见,《葬花吟》实际上就是林黛玉自作的诗谶。这一点,我们从作者的同时人、极可能是其友人的明义《题红楼梦》绝句中得到了证明。诗曰;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如。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似谶成真”,这是只有知道了作者所写黛玉之死的情节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以前,我们还以为明义未必能如脂砚那样看到小说全书,现在看来,他读到过后半部部分稿子的可能性极大,或者至少也听作者交往的圈子里的人比较详尽地说起过后半部的主要情节。如果我们说,明义绝句中提到后来的事象“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之类,还可由推测而知的话;那么,写宝王贫穷的“王孙瘦损骨嶙峋”,和写他因获罪致使他心中的人为他的不幸忧忿而死的“惭愧当年石季伦”等诗句,是再也无从凭想象而得的。上面所引之诗中的后两句也是如此:明义说,他真希望有起死回生的返魂香,能救活黛玉,让宝、黛两个有情人成为眷属,把已断绝的月下老人所牵的红丝绳再接续起来。试想,只要“沉痼”能起,“红丝”也就能续,这与后来续书者想象宝、黛悲剧的原因在于婚姻不自主是多么的不同!倘若一切都如程伟元、高鹗整理的续书中所写的那样,则宝玉已有他属,试问,起黛玉“沉痼”又有何用?难道“续红丝”是为了要她做宝二姨娘不成?此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等末了数句,书中几次重复,特意强调,甚至通过写鹦鹉学吟诗也提到。可知红颜老死之日,确在春残花落之时,并非虚词作比。同时,这里说“他年葬侬知是谁”,前面又说“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飘泊难寻觅”等等,则黛玉亦如晴雯那样死于十分凄惨寂寞的境况之中可以无疑。那时,并非大家都忙着为宝玉办喜事,因而无暇顾及,恰恰相反,宝玉、凤姐都因避祸流落在外,那正是“家亡莫论亲”、“各自须寻各自门”的日子,诗中“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或含此意。“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几句,原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怜落花而怨及燕子归去,用意甚难把握贯通。现在,倘作谶语看,就比较明确了。大概春天里宝黛的婚事已基本说定了,即所谓“香巢已垒成”,可是,到了秋天,发生了变故,就象梁间燕子无情地飞去那样,宝玉被迫离家出走了。因而,她悲叹“花魂鸟魂总难留”,幻想着自己能“胁下生双翼”也随之而去。她日夜悲啼,终至于“泪尽证前缘”了。这样,“花落人亡两不知”,若以“花落”比黛玉,“人亡”(流亡也)说宝玉,正是完全切合的。宝玉凡遭所谓“丑祸”,总有别人要随之而倒霉的。先有金钏儿,后有晴雯,终于轮封了黛玉,所以诗中又有“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双关语可用来剖白和显示气节。“一别秋风又一年”,宝玉在次年秋天回到贾府,但所见怡红院已“红瘦绿稀”(脂评),潇湘馆更是一片“落叶萧萧,寒姻漠漠”(脂评)的凄凉景象,黛玉的闺房和宝玉的绛芸轩一样,只见“蛛丝儿结满雕梁”(脂评谓指宝黛住处),虽然还有宝钗在,而且以后还成其“金玉姻缘”,但这又怎能弥补他“对境悼颦儿”时所产生的巨大精神创痛呢?“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些只是从脂评所提及的线索中可以得到印证的一些细节,所述未必都那么妥当。但此诗与宝黛悲剧情节必定有照应这一点,大概不是主观臆断吧;其实,“似谶成真”的诗还不止于此,黛玉的《代别离·秋窗风雨夕》和《桃花行》也有这种性质。前者仿佛不幸地言中了她后来离别宝玉的情景,后者则又象是她对自己“泪尽夭亡”(脂评)结局的预先写照。有人说,《葬花吟》是从唐寅的两首诗中“脱胎”的(《红楼梦辨》)。诗歌当然是有所继承借鉴的,但不应把文艺创作的“源”和“流”的关系弄颠倒了。说到《葬花吟》在某些遣词造句、意境格调上利用前人之作,实不必到明人的集子中去找。唐初刘希夷《代悲白头翁》中“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类为人熟知的诗句还不足以借取利用吗?即如葬花情节,也未必径取唐寅将牡丹花“盛以锦囊,葬于药栏东畔”事,作者的祖父曹寅作者:陈秋月

  • 好了歌
    好了歌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这首《好了歌》,是跛足道人给封建社会唱的一首挽歌。它揭示了地主阶级的全部生活理想_“功名”、“金银”、“姣妻”、“儿孙”的彻底破灭,预告了整个封建社会末日的即将来临,这是它的积极意义。但歌中流露了浓厚的消极厌世的虚无主义思想和宗教色彩,是应该批判的。------------------------------------------------这首歌出现在第一回中。甄士隐家业破败后,夫妻俩到乡下田庄里生活。又赶上“水旱不收,鼠盗蜂起”,不得安身,只好变卖了田产,投奔到岳父家。其岳父又是个卑鄙贪财的人,把他仅剩的一点银子也半哄半赚地弄到自己手里。甄士隐“急忿怨痛”、“贫病交攻”,直正走投无路了。一天,他拄着拐杖走到街上,突然见一个“疯癫落脱、麻履鹑衣”的破足道人走过来,叨念出这首歌。这首《好了歌》宣扬了一种逃避现实的虚无主义思想。从宗教的观点看,人们活在世上,建功立业,发财致富,贪恋妻妾,顾念儿孙,全都是被情欲蒙蔽尚不“觉悟”的缘故。这首歌就是用通俗浅近的语言来说明这一切都是靠不住的。跛足道人说:“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又把“好”和“了”的涵义引申一层,说只有和这个世界斩断一切联系,也就是说只有彻底的“了”,才是彻底的“好”。所以他这首歌就叫《好了歌》。《好了歌》的消极色彩是十分明显的,但是我们还不能简单地把它视为糟粕抛弃它。因为作者拟作这首《好了歌》,是对他所厌恶的社会现实的一种批判,尽管是一种消极的批判,也有它的价值。作者出身于一个上层的封建世家,亲自观察了这个阶级的腐朽、堕落,亲身体验了贵族阶级由兴盛到衰败的苦痛,进行了半生深沉的思索,激起他强烈的愤感,他要痛骂,他要诅咒,《好了歌》便是痛骂的歌、诅咒的歌。作者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他倾注一腔心血,虚构了大观园那样一个如诗如画的环境,塑造了那么多善良纯洁的少女形象,描绘了那么多有情有趣的事物,可见,作者是多么懂得生活,有着多么高雅的生活情趣呀!有爱必然有憎,他描写贾赦、贾珍、贾琏之流猪狗不如的品德和行为,就是对他憎恶的对象的鞭苔。而最后,无论他所爱的还是他所憎的,都一齐毁灭了,就使他堕入一种难以解脱的精神痛苦之中。了解了作者的生活态度,再看他写的这类具有虚无色彩的东西,就能够把它放到适当的地位去理解了。也就是说,作者世界观中尽管有虚无消极的一面,但同无爱无憎的和尚道士不同;如果没有深厚的生活激情,岂能写出这样一大部博大精深的《红楼梦》来?作者:陈秋月

  • 西江月·无故寻愁觅恨
    西江月·无故寻愁觅恨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这两首词,对贾宝玉明贬暗褒,似嘲实赞,突出地揭示了贾宝玉的叛逆性格。前一首着重写他对封建正统思想的背叛,不读经书,摒弃仕途经济;后一首着重写这个叛逆性格对封建地主阶级及其统治的严重破坏性。这里曹雪芹假托卫首者的口吻,正话反说,巧妙地歌颂了贾宝玉反封建的思想品德;同时也辛辣地嘲讽了腐朽的封建礼教与庸俗的世道人情。------------------------------------------------第三回书写黛玉到荣府后,见过贾府大部分人,最后才见到宝玉。这是两个主人公第一次会面,也是第一号人物宝玉第一次在读者眼中出现,所以作者对宝玉的装束和神采作了大力铺张渲染,又写了这两首批宝玉的词。“批”字是打批语、下判断的意思,与今作“批评”、“批判”解不同。这两首词,字面上句句是对宝玉的嘲笑和否定,实质上句句是对他的赞美和褒扬。从封建阶级伦理道德标准衡量,宝玉是个被否定的人物;可是从作者的人生观和社会观来看,他却是个和那些国贼禄蠹完全相反的、保持着人类善良天性的真正的人。两首词句句都是反话。宝玉不假矫饰地表现自己的天性,在那样的贵族之家必然要处处受束缚、限制,于是就要产生苦闷,就要采取种种方式渲泄,在道学先生们看来这就是“寻愁觅恨”、“似傻如狂”了。相貌好是真,“腹内草莽”就未必。宝玉读书多,知识博,文思快,才情大,看他在大观园试才题对额时一套一套有根有据的议论,看他拟的那些匠额和对联,不是使包括贾政在内的所有在场的人都相形见细吗?看他写的《芙蓉女儿诔》、《姽婳词》等等,简直够个像样的文学家了。连宝钗都说他“每日家杂学旁收的”,承认他懂得多,怎么能说是“腹内原来草莽”?“不通世务”,是因为他厌恶贾雨村之流的政客,不屑与之为伍。不愿读的文章也只是那些“圣贤”的说教和一文不值的科举时文。“那管世人诽谤”,正表现了宝玉不苟且、不随俗、独立不迁的个性。这样的贵族青年,按封建阶级“接班人”的标准要求,自然是“无能第一”、“不肖无双”了。他既不能像其祖先那样“理朝廷、治风俗”,为皇帝做个贤臣良相;也不能像凤姐那样治家理财,撑起家业的门面,自然是“于国于家无望”了。于是他就成了贵族之家的“子弟戒”了。这两首诗集中地描绘了宝玉的叛逆性格,这个典型的意义也就在对封建阶级的叛逆上。值得注意的是“贫穷难耐凄凉”一句。这是预示贾家败落后,宝玉要有一段困苦不堪的生活经历。第十九回写宝玉探花袭人家,袭人的母亲和哥哥慌忙招待宝玉,摆上一桌子果品,可是袭人觉得没有一样可吃之物,只给宝玉拈了几个松子瓤,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给宝玉。这是何等娇贵!就在这个地方脂砚斋有条批语说:同将来宝玉“寒冬噎酸甭,雪夜围破毡”对照起来看,令人叹息。宝玉在八十回以后的经历,虽然不好乱猜,但有一段贫穷的经历是可以肯定的,同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大相径庭。http://www.xici.net/main.asp?doc=35701004

  • 临江仙·白云堂前春解舞
    临江仙·白云堂前春解舞  作者:曹雪芹

  • 临江仙·白玉堂前春解舞
    临江仙·白玉堂前春解舞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柳絮词”,是大观园最后一次诗会的作品,描写的是“三春事业付东风”的暮春残景,暗示着贾府这个“百年望族”即将覆灭的命运。在这五首柳絮词中,除薛宝钗的《临江仙》故作高调以外,蓁都是悼春伤感之作。史湘云的“莫使春光别去”,贾探春的“也难绾系也难羁”,薛宝琴的“三春事业付东风”都同样表现了她们对好景易逝的惋惜心情。作者在贾府由盛而衰的转折时刻,安排这次诗会,写出了这些诗词,等于是为封建贵族阶级所作的挽歌,哀悼它必然没落、无法挽回的历史命运。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这一组词里,把林黛玉和薛宝钗这两个对立的艺术形象放在一起,通过各自对飞絮的咏叹,鲜明地表现了她们不同的思想和性格。林黛玉的《唐多令》,处处以柳絮自况,明写飞絮,暗叹身世,落笔双关,把自己缱绻风流、薄命漂泊、爱情破灭的深切哀愁寄托于柳絮,发出了悲愤忧怨又无可奈何的叹息。薛宝钗的《临江仙》,则春风满怀,自鸣得意。“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她对封建贵族阶级必然同舟共济的历史命运不仅不认识,而且抱着幻想。“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就表现了她依附封建势力,妄想出人头地的野心。作者褒贬之意,溢于言表。对我们分析研究《红楼梦》人物性格,颇有帮助。

  • 桃花行
    桃花行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咏白海棠
    咏白海棠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咏白海棠
    咏白海棠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咏白海棠
    咏白海棠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咏白海棠
    咏白海棠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咏白海棠
    咏白海棠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红楼梦曲
    红楼梦曲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这是《红楼梦》十二支曲的一首序曲,它引出十二支曲子,同时也是这十二支曲子的总括和提示。这首序曲交代了《红楼梦》的起缘。在这里,作者是以警幻仙子的口气,借风月之情来抒发他的“愚衷”。诚然,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写了“风月情浓”,表现了宝、黛之间的爱情。但这种爱情是建筑在对封建礼教叛逆的基础上的纯洁的爱情,并不是“才子佳人”式的庸俗爱情。因此,“悲金悼玉”既不是什么“色空幻境”的描写,也不是什么“情场忏悔”之作,而是通过青年男女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来表现封建社会末世之“天”这样一个深刻的主题,排遣作者的“愚衷”,这个“愚衷”就是作者意想补“天”而又无法可补的思想矛盾。

  • 红楼梦曲
    红楼梦曲  作者:曹雪芹

    【注释】:这是《红楼梦曲》总收尾的曲子。《飞鸟各投林》,是“家散人亡各奔腾”的另一种说法,与“树倒猢狲散”同义。这首收尾的曲子是对以贾家为代表的封建贵族阶级命运的概括,也可以说是一首带有朴素辩证法思想的主题歌。作者一生由“饮甘餍肥”的贵族子弟跌落成一个“举家食粥”的落拓文人。他看到封建社会处处充满矛盾斗争,一切都在运动,都在产生和消失。这种客观的辩证法印在作者头脑中,就形成了他朴素的辩证法观念。在第十三回中作者通过秦可卿之口说:“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所能常保的。”这就是说“物极必反”,有始必有终,有盛必有衰,这个客观规律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这首《飞鸟各投林》的曲子等于宣布:凡是封建统治阶级所拼命追求和维护的一切,都是注定要灭亡的。曹雪芹依据他的朴素辩证法思想忠实地描绘了大观园内外的社会生活,正像他自己宣称的:“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蹬迹,不敢稍加穿凿”,因而《红楼梦》所反映的贵族家庭的兴衰始终,是符合历史的辩证法的。作者写他们的“极盛”,正是要反衬他们的“极衰”;写他们的“赫赫扬扬”,正是要反衬他们的“烟消火灭”。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写贾家最后又“沐天思”、“延世泽”、“兰桂齐芳”,安排一个不喜不悲的“团圆”结局,是违背曹雪芹原意的。曹雪芹设计的结局是“乐极悲生,人非物换”,“树倒猢狲散”。按照作者朴素辩证法的观点,荣国府并不永远“荣”,有荣必有枯,而且要枯得很惨;宁国府也不永远“宁”,有宁必有危,”终要有破家灭族的一天。从脂砚斋批语透露的曹雪芹所写的八十回以后的部分情节看,贾家败落后,当年“金窗玉槛”、“珠宝乾坤”的大观园要变成“落叶萧萧,寒烟漠漠”的一片凄凉颓败景象。被撵出大观园的宝玉和宝钗要有一段“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的困苦生活;王熙风要有一个“身微远蹇”、“回首惨痛”的可悲下场;惜春要沿门托钵,“缁衣乞食”;贾赦、贾珍之流要被撤职罢官,扛上枷锁,或被杀头,或被流放充军。贾家如此,与他们有关联的其他史、王、薛三族也一样,得势时他们互相“扶持遮饰”,势败时也要一齐完蛋。他们都向自己的对立面转化了去。这首《飞鸟各投林》的曲子,就是对他们下场的形象描绘。曹雪芹毕竟是二百多年前封建贵族出身的一位作家,他的世界观中存在着深刻的矛盾:他对他出身的贵族阶级充满厌恶和愤慨,但又和这个阶级难解难分地联在一起;他清楚地看到这个阶级不配有更好的命运,但又不知道谁是历史的主人;他尖锐地揭露和批判了封建社会的腐败,但又提不出超出封建主义范畴的政治思想。他看到了社会现象的发展和变迁,但只是把它看成是一种简单的循环,如认为“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就是错误的“历史循环论”。所有这些都反映了曹雪芹历史的和阶级的局限性,也反映了他朴素辩证法思想的局限性。周汝昌先生在《红楼梦与中华文化》中有一个论断,认为这首曲子是《红楼梦》全剧三大主线之一的“人散”。原文摘录如下:……这第三条大线就是“人散”。人散虽与家亡相联,又自成体段,前文已经说过。秦可卿与风姐托梦的结语,说了两句七言诗——秦可卿也能诗!岂不甚奇?须知所谓“正邪两赋而来”之人,大抵皆属于诗人型.这是个专题,宜有专文讨论。如今只说可卿最后说道是:“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署名“梅溪”的,于此便批:“不必看完,见此二句,便欲堕泪。”可知这人散一线,是书中最后的一局——也就是结局,所以它独自构成一大经纬。“三春去后诸芳尽”,有几层涵义。一即字面义;三春(孟、仲、季,即“九十春光”)过去了,百花凋谢.二是“三春”又指书中所叙三次重要的元宵佳节——第十八回省亲,第五十四回夜宴,与八十回后某回的一次元宵节(大约是巨变的发生)。三是“三春”又指贾氏姊妹,元、迎、探,特别是探春一去,方是人散的总溃之始。这两句诗总括地表述了大势.我们当然还是“欲知其详”。我以为这就要向雪芹给我们留下的另一段曲文去参会——就是第五回《红楼梦曲子》正曲第末支,那首惊心动魄的《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单只这“飞鸟各投林”五个大字,已然道尽了“人散”的意味。这曲子笔大如椽,音调悲慨,总结了全书,我说是“结局”,全书的结局就是“人散’。大约不是我的一时的错觉吧!这首极端重要的曲文,是探佚学和结构学的一把关键之启钥,纲领之提挈,把它研究透彻、的确了,将是“红学’的一大贡献。但就我个人来说,一时还未能做到。只有一些零碎的看法,姑且提供参考。这首曲文应是每句暗切一入之?事。例如“有恩的,死里逃生”,是指巧姐,正谓“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者是矣。又如“欠泪的,泪已尽”,人人都能指为晴切黛玉。即此二例,其曲文体例确然可知,非我们穿凿可比。循此体例,就可以试作推寻了鄙意如下: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两句总括“家亡”有恩的,死里逃生——巧姐无情的,分明报应——宝钗、妙玉欠命的,命已还——元春欠泪的,泪已尽——黛玉冤冤相报实非轻——迎春分离聚合皆前定——探春、湘云欲识命短问前生——凤姐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李纨看破的,遁入空门——惜春痴述的、枉送了性命—一秦可卿以上十二句,本以为恰好分属十二钗,但首二句并非妇女之事,而脂批于此正有总括荣宁的语义(其实应是总括贾王史薛四门),那么可知此二句是先从“家亡”领起,以下才是每句分属。又由于只剩下了十句,而“分离、聚合”明明是两者的合词并咏,这又明白了还有一句应该也是合咏二人,于是我寻找这个可能性时,发现“看破的,遁入空门”也可能包括妙玉惜春二人而言。但细味其言,终以指惜春更为切合,盖妙玉之出家,固幼年多病,为父母所舍身,又因避权势仇家之难,方进京入园的,并非“看破”之故,因此我仍以本句只指惜春,而并妙姑于宝钗一起,理由全在不能忘记“报应”二字是眼目。宝钗属于“无情”,书中有明文点破(她抽的花名酒筹是“任是无情也动人”,是为力证。),这样是合榫的。另需说明的则尚有元春、凤姐、迎春三人的分屑,以其容或招来争议,所以也是研讨的题目。我将凤姐隶于“命短”句下,理由也是书有明文暗示之处。元春原系死于非命,实因政治变故而致,受作者:陈秋月回复日期:2004-2-1123:24:00逼而亡(如书中暗示如杨贵妃),故为“欠命”。迎春为何隶于“冤冤相报”之下呢?这井非指此无辜少女本身,而是罪孽在她父亲贾赦,贾赦多行不良,贪货好色,害人性命,如姜亮夫教授所见旧抄本,贾氏之败实由贾赦之罪发而引起,他害了两条人命。我以为这两条命案皆是女子,其一即鸳鸯,说详后文。另一条女命当然也是因他好色图淫而致某女于死(疑是嫣红,说亦详后文)。所以冤冤相报是说他害人家的女儿,孙绍祖也害了他的女儿,是即曲文的本意。以上的推断,不敢望条条妥贴,然而大局亦可概见。“人散”是“金陵十二钗”的主调与终曲。当然,“人散”的实际,所包远比十二钗丰富得多得多,举凡两府一园中的众少女,皆在此数,是全书一大收场关目。本节不及多述下。俞平伯先生在《红楼梦辩》中也有一段关于这首曲子的文字,摘录如下:……“《十二钗曲》末折是总结;但宜注意的,是每句分结一人,不是泛指,不可不知。除掉‘好一似’以下两读是总结本折之词,以外恰恰十二句分配十二钗。我姑且列一表给你看看,你颇以为不谬否?(表之排列,依原文次序。)为官的,家业凋零——湘云富贵的,金银散尽——宝钗有恩的,死里逃生——巧姐无情的,分明报应——妙玉欠命的,命已还——迎春欠泪的,泪已尽——黛玉冤冤相报实非轻——可卿分离聚合皆前定——探春欲识命短问前生——元春老来富贵也真侥幸——李纨看破的,遁入空门——惜春痴述的、枉送了性命——凤姐这个分配似乎也还确当。不过我很失望,因为我们很想知道宝钗和湘云底结局,但这里却给了她们不关痛痒这两句话,就算了事。但句句分指,文字却如此流利,真是不容易。我们平常读的时候总当他是一气呵成,那道这是‘百衲天衣’啊!”作者:陈秋月

  • 红楼梦曲
    红楼梦曲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探春在贾家诸姊妹中是比较头脑清醒、眼光敏锐的一个。《红楼梦》中许多很有分量的话都是从探春口里说出来的,她所说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话,把封建统治阶级家庭内部鸡争鸭斗的丑态表露无遗。她早就预料,这样的人家是定要“一败涂地”的。探春的远嫁不是偶然的。这一方面说明封建贵族家庭的分崩离析,另一方面也是这个“精明志高”的三姑娘理家失败后的必然结局。从这支曲子中,我们可以看到探春远嫁的矛盾心情。她舍不得抛开至亲骨肉,舍不得远离自己的家庭,所以有悲痛的哭泣;但她也预料到家势必败,怀着“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忧虑,所以有“离合岂无缘”的自慰。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探春有远嫁避祸的意思。

  • 秋窗风雨夕
    秋窗风雨夕  作者:曹雪芹

    【注释】:注一:燃点之意。第四十五回写到黛玉值秋分时节又犯了咳嗽病,一天比一天重。一日傍晚,突然变天,渐渐昏黑,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黛玉凄凄凉凉地拿起一本《乐府杂稿》来读,看了其中?《秋闺怨》、《别离怨》之类的诗,不觉心有所感,于是摹拟唐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格调写成《代别离》(代为拟作之意)一首,名之为《秋窗风雨夕》。这是一篇乐府体诗,诗题《秋窗风雨夕》恰与它摹仿的《春江花月夜》的题目对仗,而且是“反对”。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写的是作者在温馨恬谧的春夜里的绵绵情思,只有一点淡淡的哀愁和怅惘;而这首二十句的诗,竟用了十五个“秋”字,着力渲染了秋天肃杀、凄苦的气氛。如果联系全书其它诗词来理解,这个“秋”字还应有它更深的含意。《红楼梦曲》中说,“堪破三春景不长”,又说“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再联系咏菊诗中“露凝霜重”、“衰草寒烟”等句来思索,这个“秋”字的象征意义就明显了。大观园群芳生活的时期,正是贾家开始“萧疏”的阶段,用季节比喻相当“初秋”,只消一场暴风雨,就要万卉凋零,“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了。[url=http://www.zhsc.net/html/200442717279-1.html]http://www.zhsc.net/html/200442717279-1.html[/url]

  • 唐多令·粉堕百花州
    唐多令·粉堕百花州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问菊
    问菊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好了歌注
    好了歌注  作者:曹雪芹

    【注释】:[评介]这首《好了歌解》是对《好了歌》所表达的思想进一步具体、生动的阐发。它形象地刻画出封建统治崩溃前夕的种种衰败景象:满床的朝笏玉板不见了,只剩下空荡零落的厅堂;歌舞场长满了衰草枯杨;画栋雕梁结满了蜘蛛网;公子变成了乞丐,小姐流落为**;达官贵人扛上了枷锁,酸儒新贵反倒穿上了紫蟒。这个下台那个又登场,真是可笑而又荒唐。这就是所谓“‘了’(断绝俗缘)便是‘好’(得到解脱)”。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地主阶级的好景已到末日,统治者之间一切争权夺利,钩心斗角,正面临着经济上的崩溃,政治上的没落,道德上的败坏,一代不如一代,后继无人的严峻现实。作者用“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嘲讽这一阶级在垂死前权势利欲争夺的可笑。作者在歌中所揭露的封建统治阶级在政治、经济、道德等方面和种种危机,以及他对统治者内部的权力斗争所持的否定态度,都是值得肯定的。但由于曹雪芹所处的时代的局限,他无法找到现实的出路,所以这里所宣扬的“‘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就包含有浓厚的虚无厌世和宗教色彩,我们对它要有正确的认识。这些消极因素曾被新、旧红学家所扩大渲染,用以否定《红楼梦》的反封建意义,这也是应该避免的。-------------------------------------------------这首曲子,出现在第一回中。破足道人唱《好了歌》是要启发甄士隐“觉悟”;而甄士隐是聪明的读书人,而且有了家破人亡的经历,一听就懂了,接着就为《好了歌》作了这篇解注,进一步引申发挥了《好了歌》的思想。这篇解注比《好了歌》说得更具体、更形象、更冷峭无情。富贵的突然贫贱了,贫贱的又突然富贵了;年轻的突然衰老了,活着的又突然死掉了——人世无常,一切都是虚幻。想教训儿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当强盗;想使女儿当个贵妇,可她偏偏沦为娼妓;想在官阶上越爬越高,可是偏偏成了囚徒——命运难以捉摸,谁也逃脱不了它的摆布。可是世上的人们仍不醒悟,还在你争我夺,像个乱哄哄的戏台,闹个没完。这就是《好了歌》解注的基本思想。它同《好了歌》一样,同属馈世嫉俗的产物。由于它处处作鲜明、形象的对比,忽阴忽晴,骤热骤冷,时笑时骂,有歌有哭,加上通俗流畅,迭富有致,就使它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它对于当时封建社会名利场中的人物,无异于一盆透顶醒心的冷水;对于今天的人们认识封建社会的腐败黑暗,也有某种认识意义。这首《好了歌》解注,在全书开头造成一种“忽荣忽枯、忽丽忽朽”(脂砚斋语)的险恶气氛,也是对全书荣宁二府兴衰际遇的一种概括和预示。这种概括和预示,是就其整体而言的,不好说哪一句是专指哪个或哪几个人物。如有人以为“转眼乞丐人皆谤”指的是甄宝玉和贾宝玉;“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指的是贾雨村等人;“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指的贾雨村、贾赦等人;“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指的是贾兰、贾菌等人,等等。乍看似乎有点像,其实未必是作者的意图。既然是概括地预示全书内容,有些像是自然的,但如简单地把每句和书中人物一一对应起来,就无法解释通。如以为“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指的是柳湘莲,有什么根据?书中根本没有写柳湘莲之父是谁,也没写如何教子有方,也没有其它预示说柳湘莲要当强盗,怎么能证实就是指的柳湘莲?更有人据此说柳湘莲参加了农民起义等等,就近乎痴人说梦了。持上述看法的研究者,依据的是“甲成本”脂批。脂砚斋批语对研究《红楼梦》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但也不可尽信和迷信。脂批是个很复杂的问题,肯定不是出自一人一时,错讹之处很多,因此有取也要有弃,与《红楼梦》原书显然悖谬的地方;就不应该盲目信从。作者:陈秋月

  • 螃蟹咏
    螃蟹咏  作者:曹雪芹

    【注释】:

  • 元宵灯谜
    元宵灯谜  作者:曹雪芹

    【注释】:谜底为竹夫人。竹夫人又名竹女,竹膝、竹几。是用竹蔑编成或用整竹作成。中空透风,署天睡觉时抱以取凉。因其中空,所以说"有眼无珠腹内空"。梧桐二句以秋、冬时竹夫人被弃置不用指她与宝玉的夫妻生活短暂。